吐谷浑


吐 谷 浑

远涉千里上高原

  吐谷浑民族的兴起和王国的建立都是由一场小小的马斗引起的。1700多年前,在今天的辽宁彰武、铁岭一带,生活着中国古代民族鲜卑族的慕容部落。吐谷浑是这个部落首领涉归的庶长子,统率着1700户部众,而嫡出的年仅十六岁的弟弟慕容魔由于身份高贵,于公元284年继任了可汗之位。不久,慕容魔和吐谷浑两部的马群在草场上马斗,兄弟俩为此发生争执,吐谷浑一气之下率部众向西远徙。一个新的民族和国家的历史就这样传奇般地开始了。

  吐谷浑人的西迁是一次长达30年的艰苦卓绝的长途旅程。他们西迁的时代是中国历史上的两晋十六国时期,这是继春秋战国之后的又一个乱世,是又一个群雄并起的时代。但这一次逐鹿中原的主角是来自北方的马背民族,鲜卑、匈奴、羌、氐、羯等民族从今天的蒙古草原、东北、西北等地呼啸而来,在从东起山东,西至新疆,南到淮河长江的辽阔土地上先后建立了十六个小国家。吐谷浑人在青藏高原建立的吐谷浑王国是十六国之外又一个颇具影响力的少数民族政权。

  在被马群神秘地指引向西方后,吐谷浑人就义无反顾地从富饶的辽东老家出发,一路向西,跋山涉水,穿过了今天的辽宁北部、内蒙古草原的南部边缘,在呼和浩特以西、阴山迤南的河套平原停住了脚步,在这一带游牧了近20余年。这片地方原是长期与汉朝对抗的匈奴人的家园,气候温和,水草丰美,非常适于游牧民族居住,从东北和漠北向中原挺进的游牧民族大都先迁徙到这里。吐谷浑人刚到这片地方的时候,这一带势力最强的拓跋鲜卑部落恰好发生了内乱,自顾不暇,因此,吐谷浑部落才暂时在这儿立住了脚。大约十余年后,拓跋鲜卑强大起来了,居住在黄河内外的少数民族部落大都臣服于拓跋部,吐谷浑部不得已也向其低头。公元312年,不愿意仰人鼻息的吐谷浑可汗不顾自己年老体衰,乘拓跋部再次发生动乱之机,摆脱其控制,率领族人又一次向西迁徙。这一次,他们是朝着青藏高原进发,其迁徙路线大致是从阴山往西南,逾陇山,又西渡洮水。这一带土地肥沃,已被同是鲜卑人的河西鲜卑(即后来建立了南凉王国的秃发部)、陇西鲜卑(即后来建凉王国的秃发部)、陇西鲜卑(即后来建立了西秦王国的乞伏部)捷足先登,吐谷浑部难以与之争衡,因此,他们继续西行,来到了袍罕(今甘肃。I临夏回族自治州)西北的罕拜原广大地区,在这儿落地生根了。这块地方后来成为吐谷浑人向广大羌人聚居区推进的桥头堡,而草原王国吐谷浑长达350多年的存国历史从这一年起就正式开始了。

  公元317年,一生处在颠沛流离之中、始终坚定不移地为部落寻找一块繁衍生息之地的吐谷浑,在完成了民族迁徙的历史使命后,溘然与世长辞,享年72岁。作为一个民族和王国的开创者,吐谷浑享有崇高的威望,受到了后人的无限敬仰。公元329年,为了纪念吐谷浑,他的孙子叶延,一个自幼好学、仰慕中原儒家文化的少年可汗用祖父的名字作了王族姓氏,并立国号为“吐谷浑”,正式建立了国家政权。从此,人们用“吐谷浑”来称呼这一支慕容鲜卑和他们在西北建立的草原王国。

  从吐谷浑人在西北的最初落脚地临夏往西行约80多公里,穿过在临津古渡旧址新修建的黄河大桥,就是素有“青海小江南”之称的民和县三川地区,在这片山青水秀的土地上生活着约4万多土族人。土族是青海省特有的少数民族,总人数约有20万,不少学者认为,现代土族是由吐谷浑人演变而来的。这些居住在黄河边上的三川土族人,有正月初一凌晨祭祖的习俗。届时,在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各家的老人在自家庄廓的花坛前点上香,焚烧黄白两色的“宝盖”和“钱粮”,然后往地上洒一杯青稞酒,虔诚地向“河州帝帝”祷告,祈求他的护佑。


西羌故地呈英豪

  当一路风尘仆仆的吐谷浑人来到这片土地时,这儿生活着西北最早的世居民族羌人。这个素有“西戎牧羊人”之称,却在今天让许多人感觉到陌生的古老民族,在驯养野生动物方面有过杰出的贡献,他们驯养羊、牛、犬、马成功之早,可能超过了世界上其他任何民族。正是这个对中国历史产生过重大影响的民族将桀骜不驯的野牦牛驯养成了“高原之舟”——温顺的家牦牛,而今天在青藏高原上到处可见的藏系羊和藏马也是他们驯养的成果。吐谷浑人来到西北后,将自己丰富的游牧经验和较为先进的养马、养驼技术带到了青藏高原,他们与当地羌人一起同恶劣的自然条件展开长期的艰苦斗争,大力发展青藏高原的畜牧业。正是羌人和吐谷浑人的心血使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中一直繁衍了下来,即使在今天,畜牧产品仍是青藏高原最具竞争力酌对外出口产品。

  两晋时期,羌人主要居住在今天青海、甘肃、新疆南部及四川西部一带的辽阔地区,他们居住分散,没有统一的首领,生活和生产都比较原始、简陋,尚未走出原始社会末期阶段。而吐谷浑部早在辽东时,从吐谷浑可汗的曾祖莫护跋时,就已经接受了先进的汉文化,吐谷浑部的政治、经济和文化比羌、氐要开化、先进一些。所以,东来的吐谷浑部落很快在西羌故地立住了脚。吐谷浑可汗的长子吐延骁勇善战,号称“项羽”,他率领吐谷浑人以抱罕为基地,四处征战,用武力抢夺羌人的人口和土地,从而使自己的人口猛增,统治地区逐步扩大。经过十几年的浴血奋战,远道而来的吐谷浑人不仅在西羌故地牢牢地立住了脚,还开辟了极为广阔的新家园。据史书记载,吐谷浑在西北最初的疆域南至昂城(今四川西北的阿坝)、龙涸(今四川松潘),西到白兰(今以鄂陵湖、扎陵湖为中心的地区)一带,东西绵延数千里。

  武艺超群的吐延可汗用武力强占羌人的土地,他英勇善战的威名令羌人闻风丧胆,但他的暴虐最终激起了羌人的反抗。公元329年,四川昂城的羌族酋长姜聪刺杀了吐延,而他自己也被吐延的部下剁成了肉酱。这是吐谷浑人与羌人部落联盟之前所爆发的一次激烈的民族冲突。之后,吐谷浑人逐渐改变了对羌人的策略,他们用政治联盟和联姻的方式取得了羌人的支持与合作,并形成了以鲜卑贵族为中心的与诸羌部落首领的联合政权。


追风逐电青海骢

  从日月山往西,没行多远,我们的车又行驶在了美丽的青海湖边。109国苴的南侧是金黄的油菜花,北侧是葱绿均草地,再往北就是湛蓝的青海湖。这个于2005年被评为“中国最美的内陆胡”的湖泊是一个梦幻之湖,在那似乎与天空相连的无边无尽地延伸着的碧蓝色湖水中,有一抹突出的黑色,那就是神秘的海心山。在1500多年前,那里是吐谷浑人培育闻名遐迩的千里马“青海骢”的地方,而湖边这些绿茵茵的可爱草地,则是吐谷浑人曾经的黄金牧场。

  吐谷浑人与马结下了不解之缘,他们爱马,也善于养马。在他们简单的法律中,甚至有“杀人及盗马者死”的规定。将杀人与盗马同等量刑,可见吐谷浑人对马的重视程度。土族有忌食“圆蹄”类动物的肉食禁忌,这可能是吐谷浑人的爱马情结在今日土族人习俗中的遗留。

  吐谷浑人有着丰富的养马经验和先进的养马技术,他们培育出了名扬天下的千里马“青海骢”。关于“青海骢”,《周书,吐谷浑传》中有详尽记载:“青海周回千余里,海内有小山,每冬冰合后,以良牝马置此山,至来冬收之,马皆有孕,所生得驹,号为龙种,必多骏异。”那时的人相信青海湖里有龙神,“青海骢”是龙种,隋炀帝对此也信以为真,他攻灭吐谷浑,占领了青海湖地区之后,还特地命人将2000匹母马赶人海心山,想得到传说中的千里马,结果无功而返。其实,“青海骢”是吐谷浑人利用自己高超的养马技术培育出来的新马种。他们利用青海湖周围草场优越的自然条件,从遥远的波斯(今伊朗)引进优良的马种,与当地马杂交利用杂交优势,培育出了“青海骢”。“青海骢”风骨俊秀,善踏侧步走,据说能日行千里,常常被吐谷浑王当成最珍贵的礼物送给中原王朝。隋唐时,皇室、豪门、贵族们常骑着“青海骢”外出游玩或参加马球游戏。唐代大诗人杜甫的诗句“长安壮儿不敢骑,追风掣电倾城知”,说的正是“青海骢”。

  吐谷浑人养马的技艺确实十分高超,他们不仅培育出了能日行千里的“青海骢”,还训练出了能随音乐翩翩起舞的“舞马”,“舞马”也是他们向中原王朝进献的珍贵贡品。拾寅时,吐谷浑王国就曾向刘宋进贡过“舞马”。宋孝武帝刘骏惊异之余,还特地大宴宾客,召集王公贵族一起观赏“舞马”的精彩表演。在那次皇家宴会上,神骏的“舞马”随着音乐声翩翩起舞,时而轻盈得像拖曳的长练,时而柔美得像飞舞的蛱蝶,让与会的宾客大开眼界。他们纷纷赋词作歇,赞美“舞马”的美妙舞姿。

  无论是追风逐电的“青海骢”,还是随着悦耳的音乐声翩翩起舞的舞马,如今都难以寻觅其踪影了。今天,在青海湖周围的草原上,连普通的马都很难看到了,穿着藏袍的牧人们骑着摩托车放牧、走亲访友、运送物资,曾经整日与马为伍的牧人们已经远离了那些在漫长的岁月中曾与他们的先辈们一起叱咤风云的可爱生灵,没有生命的摩托车取代了马在牧人生活中的地位,“青海骢”的后代正寂寞地从人们的生活中远去。


繁华绚丽丝绸路

  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是丝绸南路的重要组成部分,一千多年前,在骑着“青海骢”的吐谷浑人的引导下,满载着货物的驼队就是行走在我们目光所及的这些地方。

  号称中西“文化运河”的丝绸之路早在新石期时代晚期就已存在,西汉张骞通西域后日益兴盛。张骞去西域,是从长安出发,跨渭水,越陇山,向西穿过祁连山以北的河西走廊,进入西域。

  这条道被古代和现代的人们所熟知,是传统意义上的丝绸之路东段的主道,而黄河以西,经过祁连山以南吐谷浑王国疆界内的丝绸之路南道就鲜为人知了。丝绸之路南道一般经过西宁,过日月山后大致有三条支线:其一,经青海湖南岸或北岸,过柴达木的德令哈、大柴旦、小柴旦,出当金山口,到达甘肃敦煌,汇入河西走廊道,再往西域;其二,过青海湖南岸,经今都兰县城、香日德、诺木洪、格尔木、乌图美仁,再向西北经过尕斯库勒湖,越阿尔金山到西域。这条线是主线,与现代的青新公路走向基本一致;其三,从白兰(今鄂陵湖、扎陵湖——带)出发,经布尔汗布达山南麓或北麓,一直向西,溯今楚拉克阿干河谷人新是青海道的主线,而且沿途水草条件较好,直到现在仍然比较繁华。此后,经拾寅、伏连筹、夸吕几代可汗的努力,吐谷浑王国逐渐掌控了丝绸之路的南道。这一时期,河西走廊一带烽火连绵,丝路北道不再是畅通无阻的了,中原与西域的经济、文化交流受到了阻碍。于是,在吐谷浑王国的推动下,丝绸之路的南道开始复兴,并一度取代河西道成为丝绸之路的主干道,延续了中国自汉朝以来的中西文化交流。出于与南朝开展经济、政治、文化交流的需要,吐谷浑人在自己的国境内开辟了一条通往南朝都城建康(今南京)的新道。他们的使者和商队频频地从今青海湖东岸向东南行,经共和县或兴海县渡过黄河,过黄南州、四川松潘,到达益州(成都)一带,再沿长江而下,到达建康,向南朝皇帝进贡土特产,与南朝人贸易。从慕利延开始,吐谷浑的好几个王被南朝封为“河南王”,《南齐》、《梁书》、《南史》都以“河南”来指称吐谷浑王国,并为其立传,而疆,这条道山势陡峻,向来人迹罕至,到今天仍然几乎是无人区。这三条支线多处可以相通,丝绸之路南道的走法多样。丝绸之路南道又叫“羌中道”、“青海道”,它作为丝路南道与河西走廊段北道相辅而行,都是中原通往西域的贸易通道。但由于路险天寒,丝绸之路南道向来比较冷清,远远比不上丝路北道的繁华。如果没有吐谷浑王慕利延的西征,它也许就会长久地寂寂无名下去。

  公元445年,在北魏高凉王那的追击下,吐谷浑王慕利延率领部众远遁白兰,然后从白兰进行了吐谷浑历史上有名的西征。关于慕利延西行的路线,史书记载过于简略,有学者认为他当时急于逃命,可能走的是垂直距离最短的捷径,也就是青海道的第三条支线。是青海道的主线,而且沿途水草条件较好,直到现在仍然比较繁华。此后,经拾寅、伏连筹、夸吕几代可汗的努力,吐谷浑王国逐渐掌控了丝绸之路的南道。这一时期,河西走廊一带烽火连绵,丝路北道不再是畅通无阻的了,中原与西域的经济、文化交流受到了阻碍。于是,在吐谷浑王国的推动下,丝绸之路的南道开始兴,并一度取代河西道成为丝绸之路的主干道,延续了中国自汉朝以来的中西文化交流。

  出于与南朝开展经济、政治、文化交流的需要,吐谷浑人在自己的国境内开辟了一条通往南朝都城建康(今南京)的新道。他们的使者和商队频频地从今青海湖东岸向东南行,经共和县或兴海县渡过黄河,过黄南州、四川松潘,到达益州(成都)一带,再沿长江而下,到达建康,向南朝皇帝进贡土特产,与南朝人贸易。


朔风长在气何衰

  古老的伏俟城在青海湖的环湖草原上静静地沉睡了一千多年,它是夸吕可汗于公元535年继位后修建的新都城,它见证了吐谷浑王国在强盛时的繁华,也见证了这个王国最后的衰落。1400多年前,夸吕可汗在这座城里大胆地自称“可汗”,并封自己的妻子为“恪尊”。

  在北魏使者的眼里,这位坐在金狮子床上发号施令的可汗和他的王后“恪尊”的装扮十分奇特,《魏书》的作者这样转述这位不知名的使者的描述,“夸吕椎髻牦珠,以皂为帽,坐金狮子床,号其妻为‘恪尊’,衣织成群,披锦大袍,辫发于后,首戴金花冠。”

  衰落时期,即使他的两个精明儿子世伏和伏允继位后及时调整国策,也已无力回天了。

  随着中国又一次大统一时代的来临,吐谷浑王国的命数将尽。公元609年4月,隋炀帝率大军西征吐谷浑,在覆袁川(今青海门源县西北永安河谷一带)设置了绵延900余里的包围圈,想生擒伏允可汗。吐谷浑大败,伏允可汗用金蝉脱壳之计逃脱,率2000骑南奔党项(青海果洛),客居在党项部落之中。吐谷浑亡国,其故地被纳入隋朝版图。自王莽设西海郡以来,这是青海的广大牧区第二次被正式纳入中央王朝的版图。

  大约10年后,隋朝灭亡,在党项卧薪尝胆的伏允可汗立刻率领部众返回故园,重建了吐谷浑王国。吐谷浑王国虽然得以复国,但其往昔的荣光早已不在,伏允可汗也不复昔日的睿智,他不明智地多次与唐朝对抗,终于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公元634年,李靖奉唐太宗之命,率五路大军大举讨伐吐谷浑。吐谷浑人溃不成军,伏允可汗一路西逃,跑到了新疆南部的且末一带,其长子慕容顺在伏俟城内向唐军投降。唐军在茫茫戈壁和沙漠中千里追击伏允可汗,伏允可汗众叛亲离,走投无路,在突伦碛(在今新疆且末与和田的大沙漠)自杀身亡,吐谷浑王国再度亡国。为了以德怀远,唐太宗下令让吐谷浑复国,并扶持慕容顺继任可汗。慕容顺继位仅10天,就被对唐朝心怀不满的部下杀死,唐朝又立其子诺曷钵为可汗,封其为“乌地也拔勒豆可汗”(意为智慧富贵的君主),吐谷浑王国就此成为了大唐王朝的属国和西面的一道屏障。

  诺曷钵是吐谷浑王国的末代可汗,为了挽救吐谷浑王国败亡的命运,他诚心归顺唐王朝,先于藏王松赞干布迎娶了唐朝的皇室女儿弘化公主,并殷勤地年年向唐王朝遣使进贡,但已经走向没落的吐谷浑王国远不是正在青藏高原上兴起的吐蕃的对手。公元663年,在执掌吐蕃国政的大论(丞相)禄东赞的步步进逼下,吐谷浑与吐蕃在黄河边决战,诺曷钵一败涂地,带着弘化公主和亲信几千帐逃到凉州,依附于唐王朝,吐谷浑王国的大好河山落人了吐蕃之手,曾几次死灰复燃的吐谷浑王国这一次永远地沉寂了,结束了它350多年的立国历史。

  诺曷钵背井离乡,在唐朝境内度过了25年的流亡岁月,最后与儿孙们长眠在与吐谷浑故地隔山相望的凉州南山阳辉谷的各个山岗上,他们的墓门无一例外地朝向南方。1300多年来,诺曷钵和他的家人们就一直在那儿痴痴地“望乡”,远远地守望他们曾经的家园。

  吐谷浑王国从历史中远去了,但吐谷浑民族继续顽强生存。直到元代,史籍上仍偶尔有提及吐谷浑部的零星话语。后来,其后裔逐渐繁衍成了一个新的民族——土族。但由于史籍中关于吐谷浑继续发展的文献记载极其稀少,吐谷浑与土族之间的历史和文化出现了长时间的缺环,至今仍难以连缀,以致于土族的族源问题到现在仍存在争议。经过了千年的历史沧桑之后,今天的土族究竟是不是吐谷浑后裔?这也许是神秘的草原王国吐谷浑留给世人的又一个千古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