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木洞山歌的发展

    木洞地处长江南岸,川江航段、滩多水急。清·陈登龙《蜀水考》记载,从重庆朝天门至万县小江口,有八道峡。239个滩。木船破浪行水,穿峡过滩,既要舵手把稳航向,也要划摇橹的船工们心齐劲足,步调一致,把船“摇活”。靠什么来统一节奏,凝聚船工们的集体力量呢?靠的是吼唱“号子”,这就是有名的川江号子。这些号子分上水号子和下水号子,上水号子包括撑篙号子、板桡号子、起帆号子、拉纤号子;拉纤号子又分为出纤号子,平路号子,上滩号子,近滩号子,鸡啄米号子和收纤号子等。下水号子包括起船号子,板桡号子,二流橹号子,平水号子,快二流橹号子,么二三交接号子,见滩号子,冲滩号子,下滩号子,抓抓号子等。吼唱这些号子,需要有一个领唱的“号子头”。号子头不仅要有响亮的声音、丰富的阅历,还要有识水性、知滩情,在什么地方需要吼唱什么号子,以恰当地调动船工情绪和劲力。才能安全过滩穿峡,否则,就有船破人亡的危险。所以,过去有“一声号子吼,便把船来行,全船生与死,都系一人身”的谚语。这说明在这种特定的地理和劳动环境中产生了特色独具的川江船工号子。
    木洞虽然临江,但就整个地区而言,属于深丘地带。梯田叠叠,沟壑丛深。在这些地方劳动,特别是象薅秧之类农活,需要曲调亮亢悠扬的歌声相伴,以消除疲劳,增强干劲,“边唱山歌边下田,不费功夫不花钱,歌儿为你醒瞌睡,干起活路才新鲜。”便是最真实的写照。
    每逢薅秧季节,田多的人户,都要请薅秧班薅秧,少则七八人,多则一二十人。每班都有“禾籁头”领唱赛歌。并形成了一套与薅秧劳动相适应的对歌程序。薅秧劳动一般为“七做五歇”,即全天七次下田劳动,中间休息五次。早饭前下田,太阳尚未出山,不赛歌。早饭后,上下午各下田三次,中间各休息两次。赛歌从上午第一次下田开始,先赛矮腔禾籁,由禾籁头领,同秧班的人帮腔,比曲调多寡,比曲调多寡和曲调好不好听;第二次下田赛高腔禾籁间唱花禾籁,比领唱者嗓音、乐感及行腔亮字;第三次下田赛高腔禾籁间唱花禾籁。下午第一次下田,主要赛历史歌和赛花歌,不限曲调,比歌手掌握这方面歌谣的多少;第二次下田赛盘歌,这是赛歌的高潮;第三次下田继续赛歌,若已分胜负,则唱神歌和啰儿调;若不分胜负,则相约下次薅秧再赛。
    过去的薅秧季节,不仅“农歌田闻”,而且此落彼起,接连不断,十分悦耳动听,表现出劳动的激情和欢乐。禾籁山歌也就在这样特定的劳动环境中十分自然地形成并不断得以发展。